三哥,她张了张口,却没办法叫出声来。
李缜好像没看到她的异样,抬脚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刚一抬手,容卿就如受惊的小猫一样向后退了一步,手搁到胸前,好像防御的姿势。
李缜的手就那样顿住,他看了看自己手心,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果然还是怕我。”
容卿抬头去看他,眼睛睁得鼓鼓地,胸膛缓缓起伏,呼吸渐变,有些控制不住心中怨怼。
“你知道你舅舅,做了什么事吗?”
李缜手指微蜷。
“我知道。”他道。
“那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李缜眼中还是含笑,却是无奈地道了一声:“不敢。”
容卿眼睛一红,刚要说话,就见李缜指了指树上的纸鸢:“只是想帮你把它够下来。”
已到喉中的话卡在那里,容卿有些怔然地看了看他的手,好像还是这棵树,好像还是这个燕子纸鸢,好像还是同样的情景,她还是个刚及人腰的小孩子时,三哥架着她,使劲去够树上的纸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三哥疏远了呢?
是在发现兰惠妃与徐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后,还是在她意识到徐亥与卓家政见不和之后,她忘了,她只知道三哥已经不单纯是三哥。
虽然皇姑母曾动过心把她托付给三哥,虽然徐亥十多年来,不曾对李缜有过任何的亲近,可她仍旧不放心。
李缜已经弯下腰来,他拍了拍自己后背,对容卿道:“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