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闵君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的肩膀:“皇姑母知道,你其实什么都懂,是我一直自欺欺人,以为把你接到宫中,是对你好,其实是皇姑母自己害怕孤独罢了……我就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容卿张了张口,想要说一句反驳的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人活着本就是自私的,想要从别人身上汲取温暖,想要从别人身上获得快乐,不就是这样吗?”
“那你怪皇姑母吗?”
“我不怪。”
卓闵君闭了闭眼,轻轻吻了吻容卿的头顶,眼中一滴泪滑落,无声又隐忍。
容卿听到皇姑母在她耳边说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与他初见,始于闹市上一场因纵马而起的祸事,那日我与父亲吵了一架,心中烦闷,便骑了我最爱的小红驹在街市上驰骋,排解不快,却不想一时没注意,差点将一怀抱婴儿的妇人撞到,我急忙拉住缰绳,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那对母子,自己却从马上摔了下去。”
“那日他一身白衣,在众多嘲笑的围观人群中,忽然对我伸出双手。”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纵使是大将军府上的千金,闹市纵马也
是触犯大盛律例,姑娘是自行到衙门投案自首呢,还是让我送你去?”
“我平日里虽时常被父亲教导要谨慎守礼,可私下最是叛逆不羁,当时我并不认识他,还觉得他是个大言不惭又迂腐刻板的臭书生,便想离开,谁知道被他三两下就拿住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他押到了衙门。后来才知,他竟然就是当朝那个不受宠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