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处不在的收音机又出现在病床上。
“滋——现在播报一则新闻——”
“九月三日,l市塔山上,发现一具男士尸体。尸体已出现轻度腐化,周身有菌类滋生以及野兽破坏的痕迹。目前,已对该尸体身份展开调查。有相关人士认为,此事件与近日l市出现的不明宗教活动有关,请广大市民……”
收音机又发出几声“咔啦、咔啦”的声响,倒带的声音又开始了。
姜如许转身去摸手术室的大门,却发现自己只能碰到一片坚硬的墙壁——大门消失了。
她拉开一旁同样生锈的椅子,坐在病床前。借着仅存的一盏灯所发出的昏黄的光线开始打量这个并不算大的手术室。
灯光所照射的范围并不算大,堪堪只能使她看清病床周围半米的距离,连屋子的墙壁都看不到。所目及的除了病床与椅子之外,只剩下灰色的地砖。在收音机嘈杂的声音中,姜如许观察起自己被寄生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如今这些菌类攀附的面积好像变得更大了一些。她抖了抖卡在缝隙里的血痂,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很好地控制指尖了。手指的指尖上已经爬满了苔藓所特有的块状纹理,而贴在其他完好的皮肤上时,只觉得软软的,好像内部的骨头也消失了一样。
“滋!”倒带声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痛苦的□□。
应该还是一个女孩,姜如许猜测,听起来年纪并不大,而且叫声并不凄厉,应该不是短暂的剧痛。更像是术后麻醉结束产生的,绵延不断的痛楚。
“姜……姜如许……你在听吗?”
收音机里的女声突然准确地喊出她的名字。
“快……逃,闭上眼,忘掉……逃。”
“活下去,活得更久一些、然后、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