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见,也就不用说再见,白小婷说走就走。
不对,不是走,是跑。
白朗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是一步错,步步错,大脑一片空白地贸贸然来打无准备之战是第一错,被白小婷牵着鼻子走是第二错,放狠话更是错上加错。所以前路和后退都是他自己堵死的,活该他这会儿像一只被白小婷丢在路边的狗——一只被扔一次他自己哈巴哈巴地找回去又被扔一次的二皮脸的狗。
活该他哭。
迷茫、愤怒和羞愧分不出谁比谁更胜一筹。
过分的是白小婷折了回来。
白朗觉得身后一阵冷空气,回头,他看见白小婷的同时意味着白小婷也看见了他的哭相。白小婷下意识地抱臂,肢体语言无非是嫌恶、戒备。“看来我是有必要多说这一句的。”她继续道,“我用不用搬家,你说了算。”
换言之,别逼我搬家。
白朗一败涂地,摇个头还把鼻涕甩出去了,意思是妈妈我错了,妈妈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来了,你别搬家,至少让我知道你在这儿。
这便是那十五分钟里发生的事。
事后,白朗还能去湖岛公园,虽然被蔚然看穿,但总体上没崩盘是不是已经够坚韧不拔了呢?
值得一提的是,白小婷离开的时候也不好受。
她一个当妈的,不会无缘无故“刀”孩子,十三年前不会,如今也不会。但自私自利是真的。她的心病没得治,和爱她的人在一起,她就是痛苦,所以她选择不和他们在一起,选择让他们痛苦,包括她的父母、郭伟岸,包括白朗。
她只有这么一个非此即彼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