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冷泉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微微眯着眼睛笑了笑,“这一本便是万两,尚书大人是对此有兴趣了么?”
“祝冷泉,你这是在贪赃枉法!”
“呵,周大人,这万两白银落在下官兜里的能有多少?我可算得……两袖清风了。听说周小姐和孟三公子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周大人若是想治下官的罪,下官自然没有怨言,但是同僚一场,下官觉得周大人最好还是慎重,若为了下官一个影响了周小姐一辈子的好姻缘,怕是不值得。”
四目相对,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周牧眸光冷了冷,“祝大人此番是故意么?”
祝冷泉意味深长地笑着,“有意无意,都是……天意,往年如何今年就如何不好么,哦,对于尚书大人来说今年只会更好,尚书大人既然和孟家结了亲,总归……是明白人。”
周牧拉长呼吸默了一瞬,音色低沉,“祝大人最近实在辛苦,就回家歇两天吧,但不要走得太远。”
“下官告退。”
祝冷泉退出去的时候贴心地带上了门,周牧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试探么?
同则临渊,不同……
晨起出门时的场景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青缘,我给你挑了这三种料子,你自己看喜欢哪个?”
“母亲做主吧。”
“我觉得这个好,很衬你,再配这个步摇,啧,我们家青缘肯定是这几年最好看的新嫁娘,你看看嘛。”
周青缘不情不愿地看了眼铜镜,却慢慢坐直了身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上披着的红绸和头上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