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在他怀里,声音支离破碎,“你个烦人精、爱哭鬼,还说自己不是浪荡子,哪有正经人叫第一次见面的姑娘给自己弹《凤求凰》的?”
“这是我弹得最好的一支曲子,下辈子若有机会,还你一曲……”
“这辈子好不好?沈临,就这辈子吧,你答应我。”
“对不起……”
“谁要听你的对不起?”
“我不该……可是……可是……其实我很开心……大概真的就是个浪荡子吧……你怎么能……要求一个浪荡子……许诺……”血大口大口涌上来,他慢慢松开手,在她唇上吻了她一下,“我终究……还是……希望你别忘了我……记住我,你答应实现我一个愿望的,就这样……说好了……”
☆、共死
“谁跟你说好了,你凭什么命令我,你要是今天死了,我明天就会忘了你的!说了不准你死,你就不可以死。”
柳长烟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抹掉唇上沾染的鲜血,起身到了祁画炎身边,拔出了他胸口的发簪,“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看在你手下留情的份上,我也放你一马。”她割断了他的脚筋,确保他无力追赶了,这才扶起沈临离开大路往密林深处去了。
血一路滴滴答答,走了不远便停下了。柳长烟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扶着沈临坐下。
心头不安,他拉着她的手,话未出口,又是一口血,身体越来越沉重,渐渐失去知觉,手从她手上滑落,思绪涣散,视线模糊。朦胧中似乎看见她笑了笑,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又努力撑开,一闭一睁之间她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喉咙咕隆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一股暖流从背后流入身体,在筋脉间游走,最后汇集到胸口,生气微弱的心脏一阵抽搐,然后陡然“砰咚”一下跳动起来,眼前拨云见日般清晰,能感觉到她覆在自己背上的双手微微发着抖,呼吸也渐渐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