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烟开开心心打了开,沈临用余光瞥了一眼,盒子里是一根质地通透的白玉簪,男款,簪尾雕着青松白鹤,一看就是送人的礼物。
“瑾哥眼光很不错吧。”
沈临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柳长烟突然转向了他,“应该很称你。”
“嗯?”
“松鹤延年,你要乖乖陪着我。”
她仰头站在他面前,伸手摆弄着他的发冠,神色温柔,动作却并不熟练,原有的发簪刚拔掉,额前鬓角的碎发便窸窸窣窣零落下来,她睫毛忽闪忽闪的,一脸不服输。
他静静看着她,稍稍低了头,嘴角不自觉带了笑。
“老九,你好像很久没有换过熏香了。”
“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我说过我喜欢,挺好的。”
她抿嘴笑着,他耳根又慢慢红了。
五月的日头已经有些灼人了,习惯了阴暗逼仄的牢房,尤其见不得阳光,张季钦闭了闭眼,两臂一松,再睁开,架着自己的衙差就都不见了。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大门开着,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试探着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走了两步,慢慢喜上眉梢。
“张老板,我来接你了。上头亲自办的案子,实在不好插手,耽搁了这些天,还请张老板不要介意。”
声音是从院外传来的,张季钦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衣服,瑟缩的胸膛一下子挺直了,“无妨,只要知县大人还记得我就行了。”
“记得记得,只是家中又添了两口小儿,俸禄微薄,疲于生计,总是……没那么及时。”
“大人喜得贵子,我自当庆贺,待我回去之后就立马派人送一千两银子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