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可以就此不论恩仇么?我知道我不能妄动,可我在等你告诉我何去何从啊。
肖衍接过柳之遥手上的香一叩到底,“他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一出戏而已,怎么还较上真了。”她起身理了理裙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还是赶紧去洗洗吧,一身酒臭,你家娘子金枝玉叶,不会喜欢你这个样子的。”
“是,母亲今日辛苦,也早些休息吧。孩儿告退。”
目送肖衍走远,柳之瑶又回身看了看系着红绸的灵牌,温柔地笑了笑,“丫头,今晚赏你肖衍哥哥一个好梦吧。”她慢慢走出祠堂,抬头,明月当空,眼眶骤然酸涩,“玥儿,姐姐有些想你了,孩子们的好日子,能回来陪陪姐姐么……”
同一轮月亮下,柳长烟盯着湖面的倒影,轻声喃喃着,“娘亲,肖衍哥哥兑现他的承诺了,我是应该高兴的吧,可为什么心头如此凄凉呢,就好像……一出戏唱到终场,有了结局便该散了……娘亲……娘亲……”
☆、欢情
“世子,世子,世子?”
屋内灯还亮着,但没有应答。程景照试着推了推门,没锁,犹豫了一下,还是推了开,红烛已经燃了一半,肖衍穿着件单衣坐在桌前,盯着合卺酒出神,长发未干,湿湿嗒嗒披散着。
“世子……”
肖衍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涣散的眼神慢慢凛冽,“有结果了?”
“是,华蔚亭找到了。”
“在哪?”
“东山阴面山坳里的一个小村子。”
“东山?他不是要回去侍奉寡母么?”
“是带着他母亲呢,村里拢共也就十来户人家,都知道他是个孝子。”
“他是宁城人,华氏在宁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他祖宅和宗祠都在那里,既辞了官,为什么不回去?无论如何都比这小山村更适合安养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