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柜门打开,船剧烈摇晃了一下,“哗啦”一声,东西散落,“啊——”少女摔倒的尖叫让他下意识推门而入,等思绪回落,人已经在里间了,她半埋在衣服堆里,两条腿葱根一般撞进眼底,她裹着衣服坐起身来,四目相对,他视线闪烁,总是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你……”
“我……不是……你……”
柳长烟将腿往回缩了缩,瞪了他一眼,“出去!”
他一路退出船舱,站在了甲板上,脑中画面挥之不去,他焦虑地捏着手,最后一拳钉在了栏杆上,剧痛灼心,稍稍安定。撑船的大爷却从底层探出头看了他一眼,幽幽一笑,“少爷,你不用顾虑,老奴听不见。”
“你……你怎么撑的船?”
大爷已经无知无觉地退回去了。
“你真听不见还是……”
“老九。”
一口气行岔,沈临捂着胸剧烈咳嗽起来,他慌乱地回头看了柳长烟一眼,她穿着他的衣服,宽袍大袖,迤逦在地。
“夜风晨露,最是伤身,别在外面站着了。”
她转身进了屋,他迟疑了一会儿,慢慢走了回去,里间的门虚掩着,无声无息。他捡了个蒲团,坐在了离里间最远的角落里。
安静下来,顿觉筋疲力尽。
他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苍白的皮肤下,青筋显眼,他慢慢握拳,长叹了口气。
不可期。
青云山顶。
两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石缝间行进着。
季正元提着灯走在前面,“师叔,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赵瑾叹了口气,“信守承诺,男人这张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