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
“母亲既是母亲,无论怎么对我,都是应当,可长烟姑娘是衍儿的救命恩人,母亲这样戏弄她,太失礼了吧。”
“你还知失礼?她叫什么?哪里人?亲眷几何?有无所爱?你清楚么?”
“我……”
“柳长烟,灞桥别柳,长烟一空。洛城人士。上有兄长。今日将她从这里带走的是她常伴左右之人。明白没有?”
“我知道。”
“知道。好一个知道。肖衍,你并非登徒浪子,母亲不想责怪你,可你今天实在让母亲失望,长烟姑娘不是灵怡的替身,你若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就老老实实按规矩与她相处,若不是,趁早死心,别辱没人家清白、作贱人家自尊。”
肖衍手指蜷缩,肩头颤抖起来。
“还有,我提醒你,你什么身份你时刻记着,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妄想,免得白白耽误别人……”
一滴热泪滚下来。
柳之瑶终究于心不忍,放缓了语气,“衍儿,爹和娘对你没有什么期许,就算有一天你说你不想做这个世子了,我们也不会拦着。但你的路得你自己好好走下去,不要天真无知,随心所欲,伤人伤己。枯坐无益,早些睡吧。”
门打开又关上。肖衍提线木偶般躺倒在床,眼前画面一遍遍回放,模糊了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她那时候说的那几句话,是妄想么?
灵怡,饶了我吧,你要我如何分得清楚、选得明白?
☆、神明
色泽黯淡的干花遇水之后迅速绽放,朵朵妖冶,水汽氤氲,温度正好。赵瑾仰头躺在澡桶里,眼睛越眨越慢……
啊,眼前一片雪白,鹅毛纷飞,好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