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瑶静静听着肖衍解释,他多年不见地急切,仿佛少时为做错的事情寻找理由一般,迫切地希望她相信。
“母亲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
“什么?”
“没什么,傻孩子。”
☆、由己
夜色浓黑,无星无月。
市集的喧闹在身后渐渐隐去,公门已闭,长街寂寂,灯火幽微,只有脚下青石板的路面步步有声,沈临不缓不急地往昭影司走,及近司门,远远便见灯下站着一个人,仰头盯着扑火的飞蛾,看得认真。
他骤然加快了脚步。
“老九,已经有六只蛾子灼了翅膀掉下来了,你是不是走得太慢了些。”
“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干什么?”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柳长烟踢了踢脚边的酒坛,“喝酒么?迎丰楼十八年的女儿红。”
“如果我说不喝呢?”
“那我就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乐子。”
一场雨后,水面离桥更近,柳长烟不顾地面湿凉,盘腿坐了,沈临抱着胳膊站在她身侧。湖风卷着水气不时拂过,沾湿了眉梢发末。
连开两坛,醇香的酒气四散开来,柳长烟一手递给沈临,一手自饮,仰头,烈酒入喉,源源不断。沈临一口一口抿着,低眸看着她,不劝不问。
半坛酒下肚,柳长烟终于停了停,“老九,你定亲了么?”
“我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