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比得过你和我们少侠啊……”她不着痕迹地擦了下眼泪,撅着嘴白了他一眼,“你不信我便罢了,沈少若是容色可动的人,你怎么会寄希望于他拦住我。”
赵瑾敲了敲她脑袋,“这世上哪有容色不可动的人,不动手不代表不动心不动情。傻!”
“哼,那知云姐姐呢,瑾哥你觉得她漂亮么?”
赵瑾低眸一笑,又使劲敲了下她的头,“我给你买了衣服,放桌上了。你别只顾着撺掇阿袖来膈应我,你那一身在永安城里才扎眼呢。”他伸了个懒腰,“啊,困死我了,晚安。”
“自欺欺人。”
他恍若未闻,优哉游哉地走远了。
☆、梳头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朦胧中闻戏腔婉转,似在耳边,睁眼的刹那,却又突然飘远。已近午时,屋内依旧昏暗,空气里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味道,天地寂静,只有风吹枝叶的声响。
沈临坐起身来,膝上不时传来似疼非疼的微妙感,他卷起裤腿看了看,薄薄一层细布,包扎得细腻独到,似乎并不影响活动。他下了床,试着走了两步,不算勉强。
戏声又起,这次听得真切——“哪里有天下园林树木佛?哪里有枝枝叶叶光明佛?哪里有江湖两岸流沙佛?哪里有八千四万弥陀佛?从今去把钟鼓楼佛殿远离却,下山去寻一个少哥哥……”
推开窗,风一拥而入,迷了眼,戏声戛然而止。
廊下坐着的人头也不回地埋怨道,“我都饿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听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