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生风,转眼间便落了地。
“你的剑……”
她泄气地瞥了他一眼,刚刚展身跃到半空,一声长调穿透耳膜,直抵脑中——“太后驾到——”
一口气没吊住,身子一沉,人世三千烦恼,顷刻瓦解,无忧亦无惧。
可接住她的不是冰冷的地面。
沈临踉跄一步,跪倒在地,手臂被砸得往下一沉,勉强撑住,他咬了咬牙,将她揽进了怀中。
他的声音在发抖,低声贴近她耳边,“行礼……”
柳长烟匆匆挣扎起身,跪了下来,“昭影司第七影、第九影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凤舆之上,一身华服的妇人冷眼看着二人,“哀家正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能站在未央宫屋顶上说笑,原来是昭影司,不知这次又是尊了怎样的皇命啊?”
沈临微微抬头,不卑不亢道,“回太后话,我二人确实是奉旨行事,但职责有限,所知不全,故而不敢妄言曲解皇命。一介布衣,不谙规矩,若行有失当,万望恕罪。”
“既是为朝廷效力,如何说得一介布衣?”
“司内无职,不敢称臣。”
“看起来也是读书人,学以致仕,科考应试方为正途,如此蹉跎年华,有何用处?”
“太后所言甚是,然才疏学浅,得一途径为君分忧已是荣幸之至,不敢多求。”
孟绾朱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沈临一眼,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嘴角,然后别开目光不再言语。
“起驾——”
宫灯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