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雏声八年前从北四中离职,这些年在海市也算是闯荡出一番成就,起码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接腿大师。他稍微看了一下,给了一个不算乐观的答复:“确实身体机能都还不错,但是毕竟十几年了,还是要仔细检查再探探。起码得三个月,给她摸清楚情况。”
三个月,秦羲和没有时间先在腿上浪费。
他们第二站去了北市,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咖啡屋。进去的时候天色还早,店员却已经在进行打烊前的盘点,看见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抱歉客人,本店即将打烊了,要用餐请另觅他处。”
秦羲和递他一张名片:“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自然在。
是个面容沉静的男人,寸头剃的能见青茬,手腕上挽着佛珠。见他们来了,随手指下院里板凳:“坐吧。多少年没见了。”他看向轮椅上的女子:“听说一直在雾国,当年的事还没谢过你呢妹妹。”
“他呢?”她问:“我记得你们总在一块来着。”
“老卓?”男子摆摆手:“我出来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出来前还觉得要一无所有,一切重头来过。谁知道他才毕业几年,公司都有了。”他唏嘘不已:“说来啊,怎么说命运无常。当年说好他开店我浪迹天涯,现在可好,我开个破店维持生计,他忙着天南地北挣大钱。上周去北美了。还没回。”
再然后他们又去了北四中,秦羲和推着她行走在林荫下,不规则石头拼成的小路磕磕绊绊,他尽力维持住轮椅的平稳,某一个不经意低头的瞬间,她说:“别费劲了,她已经死了。”
他直起腰,像什么也没听到:“还记得吗那时候树还没这么茂盛,我们的教室在四楼,那天风太大,把你的帽子吹到树梢了。我爬上去拿,结果树太脆弱,差点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