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允依然不死心的到白府门口察看,果然还是大门深锁,接连两天又给白芃霜递信,可这些皆被递信的下人原封不动又带了回来,下人仅说白府门僮未敢收。
李韶允急的是焦头烂额,想起了阿姚,召来阿姚问道:”本王记得你与芃儿的贴身丫鬟很是相熟,你去给本王探探白府究竟是发生甚麽事,尽快来回覆。”
隔两日阿姚来回禀,这阿姚虽平日面色澹漠,可如今却是皱着眉头说道:”王爷,打听到了,白姑娘当天回去以后,昏昏沉沉昏睡近两日才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李韶允吼了一声:”甚麽?”接着就急匆匆的对李倞嚷着:”备马!备马!”
阿姚赶紧出声制止:”王爷,您别着急,白姑娘甦醒了,现下应是无大碍,只是白府依然谢绝访客,怕是您亲自过去拜访也无用。”
又道:”王爷您先坐下,喝口茶,阿姚给您回禀打听来的消息,您先缓缓心神。”
李韶允只得坐下听阿姚转述,阿姚起初也是直接去到白府大门,一样不得入,只好绕道侧门,跟守门的婆子说是要寻竹月,等了一会儿竹月才来,这竹月以往都对自己和和气气的,此番可是冷着脸问了:”何事?”
阿姚关心切切地问道:”那日,白姑娘回府后还安好吗?”
这竹月反而瞪了阿姚一眼尖声道:”好的很,还喘着气呢。”
阿姚皱着眉说道:”竹月,我这是关心白姑娘啊,你何必如此。”
竹月昂着头,双臂抱胸不悦道:”关心?你是替你家那个薄情的王爷来探查的吧?我们小姐交代了,甚麽都不能说。”
转过身欲离去,貌似想起甚麽又折了回来:”有件事倒是能说,你们府上莫要再递信、递东西来了,小姐交代门僮一概不收,哪个敢收就打断手。”
阿姚被酸的一脸狗血淋头,可又不能辜负李韶允的交代,灵光一闪就到当时出事的地方去询问,果然当日那些摆摊的婆子、娘子都还在那处摆着,阿姚出声问了,一群婆子、娘子兴冲冲的将事情全说了,”你说那个跌了的漂亮姑娘吧,她正面看着无事,背后可就吓人啦,流着血呀,好似跌的时候撞着脑袋,你瞧瞧,那处一地石子的,她那日定是重重的倒下去才会将后脑杓撞成这样。”
另一个也凑了上来:”是了,是了,那日同她同行的俊俏公子离开后,那姑娘的身子可就越来越软,好似坐不住,她身旁的丫鬟紧张的抱着她可是动也未敢动,后来呀,好似她们府上的马车来啦,可那姑娘坐在那无论如何都起不了身,姑娘的意识也好似越来越模煳,赶马车的车伕是男子,也不好来扶她,我们几个想说搭把手帮帮忙,就跟着丫鬟将那姑娘给抬了上马车。”
一开始说话的婆子满脸欣喜道:”喔!你都不知道啊,我们几个此番是救了个贵人啊,那个丫鬟隔日就带着银两来给我们这些帮忙的人打赏,每人打赏二十金啊,你知道这些钱够我们一家子花销许久啊,那姑娘生的美,衣裳的质料摸起来可好了,出手又这般阔绰,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了,哎唷,本想着只是出于好心帮忙,没想到还能得丰厚报酬,可真是老天保佑,菩萨保佑。”
另一个娘子也说:”可不是吗,我这回去可是谢天谢菩萨的,我也求老天保佑那姑娘平安无事啊,我这几日光想着她后脑那些血啊,可就心惊啊。”
李韶允听完此番话,脑中尽是那日白芃霜坐在地上,苍白着嘴唇要自己先离开的画面,不禁在书房来回踱步,心裡恨着自己,怎麽当日竟未先护好她,也未有仔细看清呢,可白府又将自己拒于门外,但心裡对白芃霜又担忧的紧,还真是心急如焚。
翌日上朝,白太师还是对李韶允避而不见,太后此时又宣自己觐见,李韶允只好心事重重的往慈安宫去。
这太后倒是歛起了往日的慈眉善目对着李韶允道:”听说,当年逃婚的林姑娘回来啦。”
李韶允见太后态度不若以往,只得歛起嘻皮笑脸回禀道:”太后,她是回来了,可她当年并非逃婚啊,太后莫要如此说。”
太后反笑:”韶允你倒是护她护的紧,还敢替她驳哀家之言啦。”
李韶允赶紧下跪:”孙儿不敢。”
太后也不让他起身:”听闻你将她像外室般的养在私宅裡,你可是皇家人,竟是如此不知分寸。”
李韶允心想,这事可只有白芃霜同自己提过一次,太后怎会得知,莫不是白芃霜来告了状?
太后也未要他回答,又接着道:”你近日行事越发狂妄了,你可别忘了这林姑娘当日逃婚可是大逆不道,你父皇要是下旨提人,轻判下狱,重判斩首,亦是名正言顺,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