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芃霜不悦的撇了嘴同竹月道:”他们还真是无礼,佛门清淨地也如此嬉闹。”
不知几时,李韶允带着那丫头快步的超越白芃霜,在前头又是买糖葫芦,又是嘻笑,又是玩水的,甚是宠溺,几年前就听闻李韶允风流成性,见到漂亮的女子无不出言调笑的,但看他对这丫头爱护有加的模样,与传闻中的风流轻挑又好似不同。
竹月望着白芃霜的脸色倒是偷偷嗤笑着,”竹月,你偷笑甚麽劲儿啊…”
竹月自小与白芃霜一同长大,感情自然是与其他奴僕不一般,倒也是胆大的说:”小姐,竹月还真没见过您对何人如此不悦呢。”
白芃霜也不反驳,反而大方的承认了:”这是自然,他跟本姑娘的樑子可是结的深了。”
这李韶允一踏入庙门,整个人的态度转变的恭敬、虔诚,看的白芃霜是啧啧称奇,没见过有人像变脸戏法般,变换气场如此迅速,看着李韶允认真参拜的表情,白芃霜才将他的样貌看个仔细,其实呢,这人要是不吊儿郎噹的模样,可称得上是温文儒雅,桃花眼动人,脣红齿白的,身形高挑,无怪乎皇城裡的女子对他也是趋之若鹜。
竹月此时附在白芃霜耳边轻声道:”小姐,您今儿可是来参拜,并非观赏俊俏王爷的呀。”
白芃霜让她讲的是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又不好意思在此地追打她,只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总算是静下心来参拜。
回府后,白太师说风寒状况好多了,宫宴自然是不可推辞便准备着要前往皇宫,可白芃霜又放不下心,又正好皇后娘娘年年都想见众大臣家中未婚配子女,白芃霜今年为了陪伴父亲,是以不再推拒跟着进宫。
既然是进宫,自然不可像往常般随意穿着了,白芃霜慎重的穿着一身丁香色的绸面衣裙,搭配着银白色的滚毛披风,竹月给她挽了个漂亮的髮髻,又用上整套透亮的黄玉金饰,真是亮眼极了。
进宫后,白太师说自己身子无恙,让白芃霜赶紧给内侍领着去见皇后娘娘,由于白芃霜较少出席公开聚会,也甚少穿的亮眼,一时间聚集在皇后殿中的诸位妇人竟也认不出眼前人便是太师嫡女,皇后娘娘不愧为皇后娘娘,眼力果然过人,一瞬间就脱口道:”芃霜啊,本宫甚少见到你,快到本宫跟前让本宫瞧瞧,果然生的出挑,可真是个美人胚子呀。”
随后又说:”大家瞧瞧,我朝男子竟是如此无福,这等风姿绰约的美人竟还尚未出阁,可惜呀,眼下正值新春,让本宫给芃霜你配个好姻缘吧。”
芃霜赶紧下跪恳切道:”民女芃霜无德无才,未敢妄求皇后娘娘娘娘垂怜,只想伴父终老罢了。”
皇后娘娘随即笑道:”诸位姊妹听听,如此孝顺的孩子啊。这麽着,本宫见着你甚是喜爱,自然是要让你做本宫的儿媳妇啦,众姊妹可不许与本宫抢啊,本宫瞧着二皇子气质同你甚是般配,本宫会与皇帝商量,皇帝同意便可给你们俩赐婚。”
芃霜未敢起身只是磕着头道:”谢皇后娘娘恩典,白府乃小门小户,实是配不上襄王爷,更是未敢痴心妄想,让皇后娘娘替民女烦恼此事实为不该,是民女的过错,民女只想陪着父亲为国家尽忠。”
皇后娘娘示意白芃霜起身:”你可真是坚持,本宫说你配得上你就配的上,好了,差不多要开席了,咱们动身到会席去吧。”就是不让白芃霜再有出言拒绝的机会。
白芃霜深知不妙,一到会席见着白太师,急急忙忙的就向他说明此事,白太师仅是摇了头道:”襄王这人可并非好相与的,他未必会答应。”
白芃霜眼眶转着泪:”爹爹,女儿不孝,此回进宫竟给您惹了天大的麻烦。”
白太师还是轻拍着芃霜的手安慰道:”无事,女儿莫怕。”
宴席上,白芃霜心情不佳,未留意自己不善饮酒,不经意多喝了两杯,觉得头晕不适,就让竹月扶自己到外面透透气,沿着小径走到一处亭子裡,白芃霜吁了口气,果然还是外头的冷空气才能够吹解酒意,须臾,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在白雪纷飞之中朦胧见着一个修长的白影,直到那人走近白芃霜才看清是李韶允。
白芃霜不愿搭理更不愿与他请安,就假装未注意到有人靠近,不承想那白影径直立在自己身侧,这下白芃霜不在意都不行了,赶紧起身行了礼,尚未问安,李韶允就出声了:”姑娘,在下襄王李韶允,您就是白太师嫡女白芃霜吧?”
白芃霜想着李韶允定是认不得先前已与自己打过照面,就给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当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