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唯不觉得那个房子是家,可是谢砚宁这样说了, “回家”这个词就像突然有了实感,许唯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回家。
“好。”她说。
谢砚宁把她带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 然后一路往许唯所在的小区开。在车上, 谢砚宁把围巾解下来展开,盖在许唯的腿上,许唯却把围巾往上拽了拽, 遮住了她的脸,整个人都藏在围巾下面。
她明明悄无声息, 谢砚宁却能够感受到她的悲伤。
许唯很少外露情绪, 大多数时候她的喜怒都淡淡的, 所以这一次她遇到的一定不是小事。
“小唯。”
许唯一开始不说话, 谢砚宁也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 许唯却主动开口了。
“谢总, 你朋友一定很多吧?”许唯问了一个让谢砚宁有些意外的问题。
他回答:“有一些, 不算多。”
“能跟我讲讲吗?讲什么都可以。”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落,谢砚宁心疼地看着蜷缩在围巾下面的许唯, 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 然后顺应她的要求, 说:“我有一个死党,叫周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朝雨的相亲对象。”
“是,我和他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起玩了,其实我俩的性格很不一样,也算不上互补,但他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记得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过节了很无聊,给他发条短信,说怀念以前一起打篮球的日子,结果他第二天就坐飞机过来了,抱着篮球站在我家门口,说,兄弟,去哪儿打?”
许唯轻笑出声,“我没有见过他,但听朝雨的形容,好像不是太好。”
“他有点花心,但花心的对象又很专一,他只喜欢模特,十年如一日。”
“朝雨知道他有女朋友还瞒着父母的时候快气死了,打电话跟我抱怨。”
“他又换了一个模特女友的事被他爸妈发现了,逼着他去相亲,他也快气死了,也打电话跟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