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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已远去,祥符也逝去,可惜自己除了当年在广陵江畔遥遥相见一面,之后那么多年的风云跌宕起伏,两人便再无相逢的机会,倒也称不上什么难以释怀的恨事,但也算一桩不大不小的憾事。

徐宝藻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瞥见徐凤年的神游万里,好奇问道:“在想什么呢?”

徐凤年收回思绪,摇了摇头不说话,委实没有跟一个小姑娘吐露心扉的兴致。

徐宝藻对此习以为常,没有刨根问底,仅是轻哼一声,扬起她那尖尖的消瘦的精致下巴,以示自己的不与他一般见识。

少女所谓的容颜长开了,往往从一个瘦字开始,尤其以脸颊最为显著。而女子的成熟,又往往从一个腴字渐入佳境,身段渐丰,风情愈盛。

她那张覆有面皮的真实面容,如今一定很漂亮,以后也一定会更漂亮。

一个温醇声音在酒楼响起,“店小二,老规矩。”

酒楼伙计由衷高兴地应承下来,那声“好嘞”的嗓门透着股难以掩饰的喜庆意思。

两人声音落下后,一位相貌平平却气度颇为儒雅的负剑年轻人,环顾四周,最后走向徐凤年身边的一张空桌,所负之剑剑鞘比之世间寻常剑,明显要更为宽厚,且缠有一层细密青丝,白衣剑客青剑鞘,确实风采夺目,如果相貌能够更加英俊几分,就真是雪中送炭了。

约莫是注意到了徐宝藻的打量视线,年轻剑客微笑还礼,少女翻了个白眼,年轻人也不介意,落座后意态闲适,静等酒水食物上桌。

饭菜得等,可酒无需等,店伙计手脚麻利地先端来了一壶桂花酿,酒壶样式也跟徐凤年他们这一桌大不相同,青瓷质地,极为不俗,乍看宛如一幅雨后天青的景象,年轻剑客抬臂倒酒的时候,在酒液的映衬之下,就愈发瓷色水润了。人比人气死人,这让徐宝藻很是气闷,用膝盖想都知道别人的桂花酿,跟她喝的酒是同样一个叫法,却是天壤之别的两种味道。

年轻剑客和同龄人的店小二是熟识,后者也不急着搭理别桌酒客的招呼生意,低声笑问道:“韩公子,这趟去北边那地儿问剑,可有大收获?”

年轻人笑着点头道:“裨益颇丰,涨了许多见识,此行不虚。”

店伙计满脸希冀道:“韩公子可是胜过了他们李大宗主?要不然就是狠狠挫了那两位剑道胚子的锐气?”

年轻剑客哑然失笑道:“切磋也分文武,我这趟去剑池没有真正出剑比试,算是文斗吧,也没分出高低。”

店伙计闻言后捶胸顿足,极其惋惜道:“唐公子啊,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虽说咱们江湖人忌讳太过意气用事,可像公子你这般大度的,也太吃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