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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不比当年啊,不可同日而语。

桓温没来由想起那个年轻人,碧眼儿的幼子张边关,那个被说成是京城身份最显贵却无品的官宦子弟,被说成连欺男霸女都不敢的窝囊废,高不成低不就,年轻人两头不靠,所以谁都不爱搭理。

碧眼儿的子女中,反而只有张边关最讨自己的喜欢,见到自己也不怕,什么玩笑也敢开。

桓温听说张边关当年离开张府后,娶了个小户人家的女子,在市井巷弄过着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四处闲逛,看那些鸽群在太安城的天空飞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惜到最后,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年轻人也死了。

老人打开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口,突然有些哀伤。

老人提着那壶酒,起身来到窗口,推窗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杯哪里够!一壶才马马虎虎。

老人狠狠喝了口酒,抹了抹嘴角,笑道:“嘿,此等醇酒,你喝不着,馋死你。”

这位历经三朝始终身居高位屹立不倒的坦坦翁叹了口气,小声道:“差点忘了,你是不爱喝酒的人。”

老人像个孩子一脸愤愤道:“天底下竟然有不爱喝酒的人!岂有此理!”

坦坦翁背靠窗户,望向那张书案,小口小口喝着酒,很快就喝去大半,有几分醉眼朦胧。

小酣而未大醉,人生至境。

老人好像看到了一位紫髯碧眼的读书人,正襟危坐坐在书案之后,正笑望向自己。

坦坦翁记起当年自己与那家伙年少时分,一起同窗苦读圣贤书的光景,缓缓提起酒壶,轻声笑道:“莫道儒冠误,读书不负人。”

那人好似回答,“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