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卿沉默许久,嗓音沙哑道:“陛下,有一点,一定要记住,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不能来。这件事,当真怪不得徐凤年。”
姜姒怔怔望着炉火,没有作声。
曹长卿苦笑道:“原本我是打算他们北凉何时出兵广陵道,我便何时北上。现在只好另作打算了。”
心不在焉的姜姒显然没有留心这位棋待诏叔叔是说“我”,而不是领军挥师北上。
曹长卿用钳子去拨弄炭火让炉子稍稍暖和些的时候,轻声道:“是我错了,当年不该以家国大义逼迫陛下回到这里的。”
姜姒摇了摇头。
曹长卿突然间破天荒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怒意,“徐凤年不曾让北凉失望寒心,你们北凉,何至于此?!与我曹长卿又有何异?!”
姜姒抬起头,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模样,笑着摘下小葫芦,递给曹长卿,“棋待诏叔叔,你听。”
两鬓霜白的儒士,没有去接过那只小葫芦,双拳紧握,满脸痛苦地闭上眼睛。
窗外,新年刚至,大江南北,竟又是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
天上有雪纷纷落,落尽人间不成歌。
※※※
但是身处北凉的徐凤年,徐渭熊,王祭酒,白狐儿脸。
广陵道的小泥人和曹长卿。
不提以往,只说在这个除夕夜,好像都忘了北凉,从不是离阳!
所以接下来那一幕,让晋宝室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