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春霖很幸灾乐祸地转头看向三个朋友,“陈正雍,齐退之,蔡永嘉,怎么说,敢不敢按照事先约好的,等这次事了,就跟我去凉州边关?”
三人中玉树临风意味最浓的陈正雍微笑道:“有何不敢?”
眉宇间自负神色最重的年轻男子双手环胸,“亲身上阵杀蛮子都敢,凉州会不敢去?那个藩王如果真有过亲自带兵出现在葫芦口的壮举,如果清凉山三十万石碑中有他徐凤年那一块,我齐退之以后给他牵马也无妨!”
另外一个满身书卷气的儒衫青年笑眯眯道:“胭脂郡的小娘什么的,我最喜欢了。至于打仗嘛,不太喜欢,但也不怕。”
徐凤年笑着跟他们告辞,牵马离去。
陈正雍瞥了眼神游万里的张春霖,轻声问道:“谁啊?当时咱们遇上笳鼓台的柳仙子,也没见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张春霖笑道:“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就在徐凤年远离人群翻身上马向北疾驰的时候,不再是一袭紫衣的女子站在高楼顶。
然后这位女子开口说的话,在这个祥符二年的暮春,传遍天下。
此时此刻,她负手而立,如同坐北朝南的女子皇帝。
脚底附近摆放着鲜血淋漓的六颗头颅。
“有个家伙,刚刚就在你们身边,现在已经偷偷往北而去,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赶赴北莽百万大军兵临城下的那座虎头城。”
“这个人,大概是刚刚跟别人从西域北打到西域南,两人捉对厮杀将近一个月,整整一千多里路程,他也没能打赢,所以没脸面见人。”
“他的对手,叫拓拔菩萨!”
“我对凉莽大战也不感兴趣,对他对北凉也没什么好感,再说了,我只是那个人嘴里的娘们,上阵杀敌,从来都是男人的事,关我轩辕青锋……关我屁事?!”
“在场将近四千人,男人有三千七百余人,除了鱼龙帮六十二人,再无一位北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