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府的意思摆明了会对他的家人和学生用刑,这不是逼着他就范、交代些什么吗,那他学生钟尚远肯定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其通敌叛国,不然这人不会如此。

这里都是他的人,他既然晚上来了这里,还敢说了这些话,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泄露出一个字,所以,此刻知府一点不慌张,还笑道:“先生严重了,本官可没通敌叛国。”

裴先生立刻冷笑:“所以,你这是为何要残害忠良?”

知府抬起一只胳膊,拂了拂他的大袖子,却不回答裴先生的话,只是从容的缓缓笑道:“先生,本官敬你,才如此的。但你应该也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气节,你能保证你府里的所有人、以及你的那些被抓来的学生,各个都能受得住严刑拷问?”

裴先生更是痛斥:“屈打成招!”

“先生你好好考虑吧。”知府也站了起来。两手背在身后。“最好明儿个一早就给本官答案,本官明早就又要升堂了。”顿了顿,“开审你府里的人和你的那些学生。”

说完,人就朝外走。

但知府也就刚出牢房,裴先生却突地有了主意,急急问道:“你想我怎么交代?”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知府自然直言:“指证钟尚远通敌叛国。”

顿了顿,知府又一副好心的样子,说道:“先生,不妨跟你说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你自己指证钟尚远通敌叛国,被牵连,你和你府里的人都被流放;二是有人受不了酷刑,指证你和钟尚远都通敌叛国,你被株连九族,你说哪条好?”

裴先生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指证完,找机会告御状?”

知府笑道:“先生说笑了,死人怎么可能会去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