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层,正是地下室。
方才那“咚”的一声,是陆博自己摔倒,继而扭动起身体用座椅砸地面砸出的声响,如今,他是狼狈极了,浑身犹被捆缚着,只是绝望般,希望能引起那姓白的小妞注意,因着目前能救下他的,惟有她。
陆淮深自然清楚陆博的心理,擦拭着手术刀:“你父亲还在牢里。”
一句话,引得陆博停歇。
陆博通红眼珠转了转,吃力地看着桌前一身干净整洁的男人,骨指修长,整理着药剂,半晌,男人望住他,笑了笑,“你父亲说过,你犯的罪他会一并揽下,帮你脱罪。”
“可是,如果他真的打算救你,他又为什么,会拿出部分赃款交由你来保管。”
“没有人想坐牢。”
没有人想坐牢。
陆博一怔一怔,但下一刻,见他拿着注射针缓缓走近,那口罩上方的墨眸凝着寒戾,“陆博,我也说过,如果你再发出噪音吵到她,我割了你手筋。”
正是清晨八点钟的光景,偌大的客厅始终寂无人声。
没找着手机,找着了座机,她犹豫了半晌,担心那狐狸一会就会回来,只得在心里想好了应付他的说辞,这才拿起听筒拨号,最后一个号码没能按下去,他从门外入室,来到玄关:“阿霁。”
他沉沉地盯着她,目光落在她拨号的指尖。
白霁溪怔了怔,瞧他有被雨水淋湿,她神色自然:“下雨了?我去给你拿纸巾。”茶几上就有纸巾盒,她取出几张,转过身险些被他吓了一跳,他就站在她身后,微弯下身,等待她擦拭。
她擦着,语气很是柔软:“你让我跟爸爸妈妈通个电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