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转过身来,捧着邦尼维尔的肩头,看着她轻咬嘴唇,似乎在等候审判的姿态,道:“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邦尼维尔有些不知所措,手臂颤抖的在唐川恐怖的眼神中,依旧尝试抱住了他的腰,道:“全凭您自己决定。”
唐川回过神来,是啊,没有人能够帮自己做选择,那很难,否定被人性控制的自己尚且艰难了,又遑论否定被神性控制的自己呢。
唐川的手掌上移,捧着邦尼维尔的脑袋,道:“可能最终注定没有一个好的答案,可能我也只是在视你为抹除魔障的工具,可能你会万劫不复,可能……”
邦尼维尔的手掌攀上唐川的手臂,道:“没关系的,我说过,甘之如饴。”
这次她从正面抱住了唐川,脑海中人性的侵染力也在消失,邦尼维尔的情绪随之此起彼伏,那平稳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跳动,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她回过神来,才知晓自己刚才到底有多么大胆,竟敢亵渎眼前众神之上的祂。
但也丝毫没有对刚才的行为感到违和感,那就是她想做的,即便不像自己应该做出来的,灵魂这样告诉她。
唐川颤抖着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脑发丝上,道:“你只能始终存在我世界之外的阴暗面,或许下次见面,我就将完全忘记,甚至厌弃你的存在。
如果哪天你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就是我赢了。
要么……
就是我赢了,这几乎是定局,希望你早有觉悟。”
这两声“我赢了”虽然都是相同的音色,也都是发自唐川的内心,且不像人格分裂那样具有割裂感,而都是他理智状态下的言语,难以描述,却真实发生。
前者明显更加的怅然复杂,后者更加淡然平稳,很明显一者代表人性,一者代表神性。
而邦尼维尔是被人性侵染过的,哪怕那抹侵染已经退却,她却玄而又玄的隐约知道唐川的意思,而且同样知道,自己不能多做过问。
她道:“是的,我有觉悟,就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