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郗同再有能力,这也是违背了宗法制的,最合法的继承人真的会因为自己不如弟弟有能力便心甘情愿退位让贤吗?
得了吧,若能者上位能够用在家族中也不会有嫡长继承制的出现了。
嫡长继承权明确了继承人的情况下兄弟姐妹尚且能打出狗脑子,何况立贤。
郗同能够搞出立贤这一违反了宗法制的结果来,无疑很能耐。
郗母立贤应当出于家族考虑,但宗法制才是人间正道,正常情况下她哪怕嫌弃嫡长不成器也不会有废嫡立庶的心思。
毫无疑问,郗同是不甘的。
那自己呢?
兆露出了迟疑的神情,最终还是无奈的道:“不一样的,嗣君的母亲是贵族,我的母亲是奴,他是贵人,我是奴。”
奴生子还是奴,除非葛天侯大发慈悲在他母亲怀上的时候给女奴一个名分,如此哪怕日后被人指着鼻子骂汝母婢也也终究是有继承权的合法子嗣。
遗憾的是,国君后宫编制有限,每个名额都要用在刀刃上,若每个怀了孩子的女奴都要给名分,那葛天侯的后宫编制名额起码得翻个几番才够用。
郗同留意到兆的自称是我而非正常的奴,眼神愈发幽深。“那又如何?你只说你甘心吗?同为国君之子,凭什么他生来尊贵,而你生来卑贱?”
兆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情,眼神变幻莫测,半晌,终是道:“不行,我是奴。”
郗同闻言也不失望,这要一下子就能说通那他就得怀疑兆对嗣君祚的忠诚究竟有几分了。但对方怕死舍不得自尽足以证明兆是有弱点的,既如此,只要肯下功夫,不怕达不到目的。
兆又被送回去继续软禁了,但这回郗同将他的待遇提了提,在有人跟着的前提下可以在军帐周围小范围的活动,所有人见到他都称他为嗣君祚,给予他嗣君祚应当有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