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陈昌嗣回京了,他还真不敢这么瞎搞。

相较于季怀直这如临大敌的模样,陈昌嗣倒是轻松得多,她温声劝慰道:“陛下不必如此担忧。昔年孝帝幼弱,朝中之事皆由其母周太后代劳,其下女官‘文德夫人’,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现如今,不过是一个五品的郎中之职,想来朝中虽有异议,但陛下若是坚持,想也不会生出什么大的波澜。”

季怀直听了,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丝毫没有被这番话安慰到。

——周太后那是什么人啊?那是和□□一块儿打天下的牛人,这大魏的半壁江山都是她领兵打下来的……季怀直当时真是深深地觉得,这位主儿不做女帝可惜了。

况且就是这么牛的周太后,她的心腹文德夫人,细究起来,也只是宫内的女官罢了,并非前朝职位……

不过,不管怎么着,这旨意还是要下的——总不能每次修水利,都让陈昌嗣带着薛宁去吧?

就算陈昌嗣愿意,他也不愿意啊……这人一走,他的工作量何止成倍增加啊。

……

这心里存着事儿,晚上就容易做梦。

外边天还一片漆黑,季怀直却倏地睁开了眼,翻身坐起、深深地喘着气,“呼——呼——”

身旁的赵媛被他的动作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