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于两方长弓射程差异巨大,李构解决这两人委实没有费什么功夫。

但离去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赤狄可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传统,怕是那人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李构环顾四周,不多时,便挑定了一个方向,策马追去——追击这种事,做得多了,总是有点经验的。

他的这驾坐骑,虽是不如殿下的“蹑景”和任茭白的“白兔”,却也是难得的良驹。是以未过多久,他便远远地看见了方才被掩护逃走的那人。

抬弓搭箭……

少顷,李构便从那具尸首上翻出了一封书信。只是看到那信封上的【文贤单于台启】六字,他原本舒缓的脸色骤然绷紧,神情甚是难看。待到检查了之后的火漆封,他更是面色阴沉、几乎能滴下水来。

那字迹是安王殿下的字迹,印鉴也是殿下的印鉴……分毫不差。

但他追随殿下多年,自然知道殿下绝非这等与外敌私通的人。那这封信?

——定然有人捣鬼!

李构倏地想起四年前,杨文通突然跑来蓟州的那此询问……虽然最后证明是知州府的失误,但那真的是意外吗?

他越想心底越凉,将手中被攥得变形的信放入怀中,翻身上马,重又往王府奔去。

座下的骏马飞驰,引得人呼吸也困难了起来,李构恍惚间忆起了一个数年前的一个场景:那应当是个匈奴贵族,但那时却已伤痕累累,数支箭矢扎进他的皮肉,身上还有不少刀伤的口子正汩汩流血。受伤过重,以至于他眼神都不甚清明,但还是死死地盯着他们这方,用不甚熟练的官话朝他们喊着:“狡兔死、走狗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