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通回信很快,这次倒是意外的简洁。
对于他信上的嘱托,杨文通回了两个字“知道”,季怀直都能从他这潦草的字迹里头看出这人的漫不经心。
至于,他后头添上的那句疑问,杨文通的回应则是“想太多,途经罢了”。
杨文通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在小事上也容易犯蠢,但遇到大事儿,还是少有糊涂的时候。他既这么说了,季怀直略想了想,倒也信了他的判断。
不过……季怀直盯着那句“想太多”看了许久,不由再次感慨了句:皇帝这职业,干久了还真是容易神经过敏。
栎王府,书房。
“烟儿,你总是这样沉不住气。”这话虽是指责,但由栎王说来,语调温和、似含情意,倒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私语。
塔不烟原本还带着些气愤的神情霎时一缓,脸上也染上了浅浅的红晕,较魏人深刻许多的五官更显妩丽。
待她再开口时,已是声如蚊蚋,“我……只是觉得可惜,难得的机会……”
栎王安抚了一句,“不妨事的。”又转而感慨道,“……今上是位明主……用人不疑,我着实不如他。”看那神情,倒是真有些惭愧似的。
塔不烟闻言,不由又想起依旧风平浪静、半点水花都没激起的蓟州,脸上的羞涩也缓缓散去,露出了些许不服气的神情,不甘不愿地道了句,“不过是没经过什么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