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直恍惚忆起,就因为这长相,当年琼林宴上,自己还想过《女驸马》来着。
这还真是……
脑子里的想法纷乱混杂,季怀直理了半晌头绪,这才问起了最重要的那一个,“……陈大人她身体如何?可还康健?”
“……”李仁方才诊脉之时,大半注意力都放在确认男女之上了,以至于听了这话,一时有些语塞,所幸方才那脉象,他仍旧记忆深刻,他一面回忆,一面开口道,“回禀陛下,依卑臣拙见,陈大人她……虽是脉搏弱些,却并无什么要紧的病症在身,只是过于劳累,须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吃食上注意些,倒也不必非得用药……”
听完这话,季怀直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东偏殿内。
季怀直领着李仁走了之后,陈昌嗣几乎是僵在了原地般,一动不动,就连脸上那一贯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杨文通何曾见过她这副表情,自然禁不住上前询问。陈昌嗣只是苍白着脸色,眼神发直地看了他一眼,勉强冲着他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回答。
很早、很早以前,从她决心参加科举的那一日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无非是早些和晚些的区别……可是,当事实真得被揭开之后,她却依旧无法平静以待。
她勉力安慰自己道:当今陛下仁慈,应当不会因此治罪于她,无非……无非就是……离开这朝堂罢了……
欺君之罪,能得如此结果,已是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