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饭？呵，”女人的声音尖利得仿佛瓷器破碎的声音，“装什么可怜，我虐待你了？没给你吃午饭的钱？”

青滢哽咽了一下，忍住了大吼几句的念头，耐着性子解释道：“前天学校收印刷费和补课费了，我……”

“念个什么破书还得把你当个祖宗似的供着？我他……”

青滢一反常态地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唠叨与埋怨：“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青滢放下手中的瓷碗残骸，坐到母亲对面，吸了口气又呼出，方才沉静地道：“我要退学。”

对方闻言眼珠莫名地滚动了两下，像是没经过思考便脱口道：“死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

“第一，我现在是在读高中，已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阶段，所以不必担心学校有谁会阻止我退学。第二，你确认你可以负责我所有的学费书费和补课费生活费？”相对于罗燕萍的犹疑，青滢却是不假思索地说着，似乎是已经考虑了很久。“高中毕业证应该是拿不到了，但我会想办法自己养活自己，以后不再向你要钱。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因撞相识

谈判的结果是二人口头上达成约定，如果日后青滢真的不再向罗燕萍要钱的话，退学与否全凭青滢自愿。

青滢从没有对母亲不闻不问的态度感到如此满意过。她决定先念完这个学期，期末考出一个不错的成绩后，再给自己的高中生活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事实上她只有高二，高中才念了不到一半，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完满。但在她心中，只要那样做便就是圆满了。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关于完满的定义，只不过这个圆的大小因人而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