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一次次地被许成蹊推开,可她害怕他故意躲着不见她,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等到他回学校为止。”时浅倔强地在男寝楼下的台阶上坐下,仿佛没有看到人来人往的目光,一双如墨黑沉的眼一动不动地守着出口。
祁扬叹声气,要拉她起来,却被她眼里近乎冰冷的情绪看得蓦然一怔。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时浅。
姑娘一直都是张扬骄纵的,像花瓶里野蛮生长的花,向着烈阳肆意招展,美得出格,可此刻,祁扬却在这双永远骄傲的眼睛里,看到努力克制的脆弱,淡色的月光映在她眼睛深处,濯濯地照出清莹而不肯掉落的眼泪。
祁扬不忍再劝。
蹲下身,直视着时浅,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你还要在这继续等下去吗?”
时浅大脑一阵轰鸣。
仿佛听懂了每一个字,却又完全理解不了祁扬的意思。
走?去哪儿?他还没毕业,能去哪儿呢?
她茫然地抬起眼,看着祁扬的嘴一张一翕。
“我们学院和国外好几所高校都有合作研究的项目,院长很早之前就推荐过他出国,他之前一直没答应,也许是突然想开了,也可能是国外给他抛出的橄榄枝更好,总之,你现在就是在这等到明年我们毕业,也不可能等到他回来”
说到最后,祁扬几乎不敢看时浅的眼睛,那双执拗的近乎晶莹的眼死死盯着他,嘴唇咬得通红,眼泪却始终倔强地含在眼眶。
原来,真正的离别是没有征兆的,仿佛就是随意挑了个时间,出了趟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祁扬低头看着地面,从兜里拿出一张印有江大字样的信封,递给时浅:“他离开前找过我,让我转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