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昨晚就回答过,章焰,我知道。
她什么也不需要问。
看烟花的那天夜里,宋淼没睡着。一个人沿着走廊往外走,路过章焰的病房时,看到章焰独自坐在床边对着窗外发呆。
他呆呆地坐着,垂着胳膊弓着腰,半张脸浸在月光里,孤独又颓然。
他床上放着他的军装,整整齐齐的,他伸出一只手按在上面,抚摸着肩章上空余的地方。
他看到墙上宋淼的影子,呆了一会儿才回头去看门口,结果门口早已空无一人。
当时,他以为那影子是幻觉。
这个样子的章焰,谁也不知道。
在章焰看来,这不是抑郁症,只是经历生死又离开部队之后的不适应。他觉得自己到不了抑郁那个份儿上,那只是医生的诊断。
宋淼也是如此认为。
她也曾被心理医生断定为抑郁症,是在她父母离世之后的那段日子。可是她不服,她只当医生在提醒她她太弱了,于是她告诉自己要变得强大。
然后,她去学了拳击、格斗以及跆拳道。
后来她便变成了现在的淼哥。
总有低谷,但只能自愈。
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来面对自己的隐疾。
不屈服,不大声宣告,独自抵抗着苦,再去找解苦的糖。
宋淼是章焰的糖。
“淼哥,今晚我住哪儿?”吃完饭,章焰死皮赖脸地问宋淼。
宋淼冷漠脸,“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