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祭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他不催我也要赶你走了，留你在这里，我有负罪感。”也不等对方说什么，她翻身背对她，已经是哈欠连连，“睡吧。”

安祭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大，杨正宽就来敲门。他站在门边，没有人请他进来，他也不恼，对着餐桌旁吃得正欢的俩人说：“慢用，我在车上等你。”

安祭口味偏重，程殷素这些天也觉得嘴淡，吃了几天安祭做的菜也渐渐适应了，这会儿却味同嚼蜡，还没吃几口就已经觉得饱了，闷闷地说：“我走了。”

安祭照旧吃自己的，点了点头。

程殷素心里怨念，走路的时候脚步很重，安祭权当不知。她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临出门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什么时候约好去试妆了，你要记得叫上我。”

安祭却笑，偏头看她：“你还记着呢。不都跟你说清楚了么？不用试了，到时候直接过去。”

程殷素当时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她现在一笑，说的话更不像是真的。程殷素却清楚她的脾气，她又暗自懊恼了一番。“随你吧。”

她拉开房门。

“素素。”

她听到安祭在叫她，短促的，不确定的。她转身：“嗯？”

安祭放下手里的早餐向她走来，她走得很迟疑，像是刻意放慢脚步。终于到了眼前，俩人对望，没说话。安祭突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比上一次还要用力，程殷素咳了咳，听到她在她耳边说：“谢谢你。”

程殷素有些迷糊，这话不是应该她来说么？在她家白吃白喝住了几天。

安祭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贴着她耳朵，一字一顿透着力度：“你一定要幸福。”

突然猛地放开了她，一张一弛毫无征兆，程殷素完全没法适应。安祭冲她笑笑，拍她僵硬的脸颊：“走吧，再见了。”

她把她推出门外，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