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善看着产屋敷耀哉:“主公的身体呢?”
产屋敷耀哉笑了:“没关系,你的弟弟已经足以接任我的位置。”
产屋敷辉利哉看向奈良善,涂着唇膏的嘴角弯起,对奈良善露出笑容,和他的父亲产屋敷耀哉一样温柔。
奈良善什么都没说,他站起身从柜子上拿起一个小杯子,走到桌前坐下,将酒葫芦打开,在天音夫人以及产屋敷辉利哉等人疑惑的注视下,倒了满满一杯放到产屋敷耀哉面前。
“喝了,我就听你的。”奈良善说道。
醇厚的酒香从酒杯中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若是哪个酒鬼在,只闻到这一点味道出来,就能勾的肚子里的馋虫跑出来,恨不得捧着酒一点点舔着喝掉。
然而在场无人爱酒。
产屋敷一族更是因为诅咒的关系,身体素质很糟糕,从不碰酒。若是平常一杯酒进了肚子里,产屋敷耀哉能躺三天起不来。
天音夫人应该阻止的,按理来说她应该拒绝自己病弱的丈夫端起酒杯,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有做。
四个姐妹继续吃饭,好像奈良善只是端上了一杯水,不需要她们在意。
产屋敷辉利哉却是看着那杯酒愣了愣,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看向自己的父亲。
产屋敷耀哉笑着说道:“我不能喝酒。”
奈良善:“我知道。”
产屋敷耀哉沉默了,他感觉到面前的酒杯没有被端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留着,或者给柱们,给我浪费了。”
奈良善:“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产屋敷耀哉:“不知道。但是只闻到这个气味,就让我觉得浑身都轻松下来。我知道这是很好的东西,它应该很难得,你吩咐过隐,无论如何都不许弄丢,甚至洒了一滴。因为你可能弄不到更多了。”
“你说的没错。”
“所以,就不要浪费在我身上。它解不开我的诅咒。”
“但是能让你多坚持一段时间。”
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
奈良善眉头狠狠一压,他有点生气了,端起了酒杯:“倒出来的酒我不会再倒回去。你不喝,我就倒掉。”
这下,连吃饭的雏衣四个姐妹都停下了筷子,她们轻轻的放下碗,大气不敢出。
天音夫人仍旧保持沉默,她自认无权在这件事上发言。酒属于奈良善,所以给谁,甚至是倒了,那都是奈良善的自由。然而丈夫的坚持她会支持,哪怕她同样希望丈夫能活着。
“除了我母亲以外,还有一个很照顾我的老头子。”奈良善突然开口说道。
产屋敷耀哉安静的听着。
“对我很好,抚养我长大,教育我变强,然而他死了。我有一个母亲,将我生育下来,保护我不被鬼发现,但是她也死了。”奈良善轻声说道,“无论是老头子还是母亲,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但是每一个,都在我面前死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我没能救下老头子,也没能保护自己的母亲。”
“你说过,让我成为产屋敷家的养子。知道我第一次听说在想什么吗?只比我大几岁的奇怪男人,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不过,我答应了。反正无处可去,无人可靠,有个地方住,有人能帮扶,总比自己一个人在世上漂浮无靠的强。而且,我真的需要帮手。”
“到现在,多少年了?我没有喊过你父亲,但是我真的将你当做长辈。因为你在这里,你们在这里,所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记得身后有家。”
“请你活下去。哪怕每一次呼吸都很痛苦,每一声心跳都在努力维持。我会努力斩杀鬼舞辻无惨,诅咒会破解,一切都能好起来。”
“所以,请不要让我第三次,失去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