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紧紧抿着唇,挥了挥手。
隋六和她身后的宫女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寝宫内只剩母子二人,德妃双手交握于小腹,背脊打得直直的,浑身的礼仪无可挑剔,凤眸不悦地盯着周建业:“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惹你父皇生气,要你何用!”
周建业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膝盖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跪了近五个时辰,颗粒未进,他的母亲不但没有关心一句,反而出口就是责备。若是换了三弟,穆贵妃恐怕早心疼坏了,不,三弟刚罚跪,穆贵妃恐怕就去找父皇求情了,哪会让三弟跪这么久。
同样是母亲,为何差别这么大?
周建业心中又悲凉又嫉妒,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
他木木地说:“是儿臣无能,请母妃息怒!”
德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样的错误不要有第二次!”
周建业乖顺地道:“儿臣谨记!”
德妃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本宫刚接到旨意,你父皇已经下令,三日后启程回京。这几日,你好好想想,怎么让你父皇消气,免了你的禁足!快到年关了,这几个月缺席,前面大半年都白干了。”
大齐官员一年一考,三年一大考,年底的考核能摸清不少官员的情况,也是周建业了解、拉拢某些能为他们所用的官员的好时机。而且这段时间还有不少外地官员进京述职,他缺席,损失可不小。
丢下这番话,不等周建业回答,德妃转身便走。
她走后,隋六缩手缩脚地进来,怯生生地喊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