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建业亲自除掉了温谊,会不会让效忠于他的人寒心,担心哪天自己就步上了温谊的后尘?若是能动摇一二分军心,温谊也算死得其所了。况且比试是临时起意,事发前一晚,定然有人跟温谊接触过,温谊一死,此人会不会提心吊胆?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周建业会不会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连这个人也一块儿给除了?周嘉荣真是太期待了。
穆兆星为周嘉荣不平:“陛下未免也太偏心了。”
三殿下可是差点丢了性命,他竟还如此袒护二皇子。
周嘉荣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穆兆星:“我以为你们早知道了!”
穆兆星语塞,顿了片刻,苦笑道:“这几年祖父确实有怀疑,但只是怀疑,又没切实的证据,即便告诉了殿下,殿下会信吗?而且这话若是不小心传进了陛下的耳中,反而对您和娘娘的处境更不利。祖父也是投鼠忌器,无可奈何。”
周嘉荣颔首,认可了他的说辞。外家虽然亲近,可以前没出宫的时候,他一年都见不了外祖父两次,两年前出宫建府后,他每日也要去上书房念书,没什么机会跟外祖父经常见面。而且即便碰头了,旁边也有人伺候,匆匆说几句话就完了。
这样的感情哪比得上他跟父皇的朝夕相处,悉心教导。要是回到十几天前,有人说父皇最看重的儿子不是他,他铁定会嗤之以鼻,甚至会怀疑对方挑拨他跟父皇的父子情。
“我明白了,温谊已经揪出来了,你回京向外祖父汇报这边的情况吧。”周嘉荣淡淡地说。
穆兆星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了。他看向周嘉荣,忍不住劝道:“殿下莫急,一切咱们从长计议,切不可冲动行事!”
周嘉荣知道他担心什么,笑了笑反问:“大表哥,今日我都忍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穆兆星脸上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容:“殿下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是臣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