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如今又假装自己是无辜的,这样有意思吗。木桓的话扯着祁梦的心脏,某一个地方翻搅着疼。林言则像被揭穿谎言的孩子,一脸无辜变得狰狞起来,眼神望向木桓。
这就更有意思了,你们平时都是在装聋子吗。我说呢,大家都跟没事人似的,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一套一套的,藏着掖着。秦超令的话,算是彻底打翻了祁梦心中的那个悬挂着的吊瓶。
林言,原来你都信了,那些流言蜚语你都信了,我说怪不得,跟王莲像穿条裤子似的,合着,我才是那个笑话,还自以为是的活成别人眼中的笑话。祁梦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
今天她才知道,所谓的那些信任原来都他妈是装出来的,什么狗屁的友情,不过是在发霉的食品上加了一层奶油而已。
这也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我信不信……别人信吗?林言看了祁梦一眼。
原来,你从未信过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压着生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终于被连根拔起,祁梦收着压低的哭腔,把眼泪往回收。
祁梦,我可从未信过别人。挑起话题的秦超令,变得小声怯弱,看着祁梦这个样子,她便想起她谁都不信任的时候,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时候,她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把她带到自己的世界的。
无所谓了。祁梦甩出的这一句话,瞬间把秦超令拉回来,那颗温热的心,瞬间冰冷起来。
也对,反正你也不在意。秦超令说。
干嘛呀?非得把那些不见光的都拿出来晒。
你不是最爱护着她吗?常常把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甩在一旁吹冷风,今天你吃错药了。秦超令大声的说着,不小心手甩过桌子上的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死亡的寂静,周边的空气都像凝结般,一动不动。
木桓,祝贺你。祁梦边说边往凳子上拿起书,往外走。屋外下着小雨,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眼前的路。
今天吃枪药了,散了吧。林言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身追祁梦去了。
散就散了吧,早就该散。秦超令在屋里翻找,木桓手足无措,一直低着头,手不知该如何摆放。秦超令找着手中的铅笔,一句话未说,朝着画室的方向而去,剩下木桓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他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眼中淡淡的,没有任何色彩。
第61章 清者自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天变得越来越短,黑夜总是肆无忌惮的提前张牙舞爪,出门的祁梦走在灰蒙蒙的水泥路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任凭手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以为喜欢似一阵清风,吹过时只有心跳与爱慕的脸红,于千万人之中,除了他,再也容不得其他人,可是在这流言蜚语的日子里,他在心底选择背弃信任。
原来被喜欢不一定觉得对方是清清白白,那么,你以何种心态面对那张让你日日夜夜思念的脸。
祁梦将自己陷入深深的怀疑里,哭得泣不成声。
飘起的小雨,像绵绵不断的愁绪,伴随着黑夜的降临,一发不可收拾。
人烟稀少的水泥路上,很远很远才会有一盏亮着的路灯,在灰蒙蒙的雾里若隐若现,灯火通明之时,狗吠声也变得嘈杂起来。
林言追在祁梦等后面,额头上的不知道是雨还是汗珠,出门便与祁梦走错了道,再转身追到她时,已经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了。
他跟在祁梦的身后,拳头紧紧的握住,似乎为刚才的话感到懊悔,眼中被灰蒙蒙的雾蒙上一层,不清不楚。
祁梦,我错了。林言距离祁梦两米之外,放大声音,懊悔的声音穿过冷空气,飘入祁梦的耳朵,她像没有听见般连头也没有回的继续往前走,脚步加的更快了,身体挺得更直,她用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搓,擦干所有剩下的眼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在墙的拐角处,林言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紧紧的将她抱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倾泻而下,无论她有多生气,她都无法反抗这个怀抱。
祁梦沉沉的站着,将身体的力量注入垂着的双手上,紧紧的闭起眼睛,咬着牙关,此刻,她是恨自己的,恨自己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恨自己在无法坚定自己的原则,只要他说对不起,她就会心软的原谅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口无遮拦,我胡言乱语,我乱发神经,我怎么不被车撞死呢我。林言将搂入怀中的祁梦抱得更紧些。
乱说什么呢。听到后句祁梦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双眼紧紧的盯着林言的脸,毫无笑意的脸上这时变得焦急起来,她擦了擦眼泪,双手被林言握在手中,他一脸诚恳的脸上写满歉意,闪光的眼中,黯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