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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梦一生 宁柏浠 834 字 2022-11-08

我问她,为什么不坐车。

她狼吞虎咽的不停往嘴里送饭,听得我问,抬起头的时候依然笑眯眯的说:我存了三块钱坐车,放在枕头下面,放学回来时,钱不见了。

那时候我想象不出,她兴高采烈回去取三块钱坐车回家时的兴奋,我也想象不出,她找不到钱,失落的坐在床沿的样子,沮丧的或许依然是笑眯眯的说:没关系,我跑着回去。

楚歌大脑一片空白,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然后连听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这真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老早,连早饭都没吃,背起书包就走。

祁梦,吃完早饭再回家呀,说不定你到家阿公他们都还没起床呢。这时天刚麻麻亮,稍稍的看得见路。

小爹爹,我到家的时候,阿公应该在门口的梨树下喂小鸡了呢。她边穿鞋,开心的样子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在一旁帮她收拾书包,我发现她的名字,确切说她没有了名字,本子上只写着两个歪歪斜斜的姓氏:蓝祁

照在昏暗的灯光下,祁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

小爹爹,我上初中,改了名儿,以后我叫蓝祁,不过,你还可以叫我祁梦的,我还是祁梦……

还真是意外,我可没听说只有姓没有名的。祁英把最后一本书放进口袋,却被她小声嘀咕的话吓得一跳:蓝宁,他不是我爸,我讨厌去掉我名字的那个人。

祁英有些木讷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正在理衣服的祁梦,她一把夺过祁英手中的包:小爹爹,再见。

她依然笑弯着眼睛,看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来。

她悲伤的眼神一闪而过,在祁英抬头的那一秒钟已经被她快速的消化掉,变成唇角上扬,勾起弯弯的上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