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送盘缠,繁琐的旧习俗了,关键在于子媳最后要到土地庙转三圈。
事情就发生在这个当口,到土地庙时忽然唢呐不响了,过了几分钟才又吹打起来。
“怎么,前边还有人家办事啊?”有人问。
旁边的堂姐扯了另一个堂姐的袖子,问:“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对方摇头,问:“怎么了?”
“村尾的徐大爷上个月死了儿子,生了四个闺女才生出这一个小儿子,说没就没了,你说他心里得是什么味儿啊,当时整个人都瘫了,这不,才一个月就没了。说起来也真是可怜……”
堂姐的话没讲完,队伍又起身接着走了。
浩浩荡荡的白,凄凄厉厉的声。
唢呐一出,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秦楼匿在队伍之中,跟着众人一起悲嚎,大家都低着头,没有灵魂的跟着队伍走。
送完盘缠开席,席后搭台开唱,秦楼减肥,只简单吃了点东西,十点多人快散尽的时候,才去洗澡。
屋外头说话声起起伏伏,是叔叔大爷几家人围一起商量明天出棺的事儿,她擦了头发,换上吊带睡裙,要出门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锁骨下方的纹身,于是又找了件外套披上,撩开房间的布帘时,看见秦岩正趴在床上玩游戏。
秦楼路过他的时候,秦岩没抬脸,却用语言拦住了她:“这么晚了去哪啊?”
秦楼闻言也没转脸,拉开门的时候回了句:“你太吵。”
两个人住的是隔间,用种地时盖大棚的塑料薄膜隔开的,外面扯了好大一块大红人造棉,隔了地界,隔不了声,男孩子打起游戏来脏话连篇,燥的她耳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