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苟信大概猜出了老太太的想法,温声劝道,
“婆婆,我得空。可这会儿,阿绰正烦心着呢,咱能不给他添乱就不给他添乱,行吗?”
陈苟信从小就跟顾明绰相熟,在顾家的时间多过自己家。老太太对于他而言,就是自家亲奶奶。
长大了,他去了外面。无论年节还是平时,只要他回到永寒里,必定会来顾家陪闵惠兰坐坐,偶尔还会留下来吃顿饭。多少年来,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闵惠兰也不瞒他:“我有分寸。但这个事儿,错在我。我要没生出顾怡佩这个混账东西,阿绰不会活得这么苦总像现在这么样被人戳脊梁骨。”
“我得处理,至少得拿棍子抽她一顿。”
“不然我这口气很难顺,时间久了,会憋出病。我不想病,我还想活着看你和阿绰娶妻生子呢!”
老太太噼里啪啦一长串,声响越来越大,炸得陈苟信耳朵都疼了。他把手机从耳边撤开了些,准备再劝劝,哪知老太太舒缓了口气又道,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找别人了。”
音量较之方才轻弱了些多,威力却巨大。
陈苟信有些慌:“婆婆,这样不好。”
闵惠兰不以为然:“好不好我都要去,你只用告诉我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说完,顿了两秒,冷声,
“你可以不去,但不准同阿绰说。”
“” 陈苟信忽然觉得他以前对婆婆的认知太过片面了,可
唉。
思量片刻,陈苟信暗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晚上八点,您从赵婶家出去。” 除了长期住在永寒里的人儿,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扇门能走出永寒里。兜兜转转,迂回曲折,却能通向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