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季止行暗想,婉姨在京城敬老院的事情白蔓音是不知道的。
“为什么要瞒着你妈?”他问。
白知言剥着葡萄,回答:“婉姨对我妈的意见特别大,她住我们家对门,对我们家的事情知道得很多,当年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爸给出的条件就是我妈得把我留下,原本我爸是想利用我拴住我妈,但他没想到我妈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我爸下不来台,他们就迅速扯了离婚证,然后我妈就走了,一直到我爸犯事,那么多年过去,我妈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婉姨觉得,我妈十几年没管我,一回来就拿回了我的抚养权,得了个便宜女儿,是捡了大便宜,而她本身其实是没有资格当我母亲的。”白知言把葡萄喂进嘴里。
季止行:“你觉得她有资格吗?”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它不重要,”白知言道,“因为不管我觉得她是有资格还是没资格,她都是我母亲,将来我都得赡养她。”
她笑了笑道:“我不太喜欢去想那些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徒增烦恼。我妈要是知道婉姨在京城的敬老院,肯定会去看她,我不希望她们碰面,因为婉姨见到她肯定没好话,然后我妈就会被婉姨骂得哭哭啼啼,那画面,你想一想,是不是挺让人头大的。”
原本是件令人忧伤的事情,但是季止行却从白知言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幽默感。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第二日,白知言正准备做午饭,季元宁打了电话过来。
季元宁几乎不给她打电话,每次白蔓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季元宁为了维系和她的关系,会特意拿白蔓音的手机跟她说几句,这会儿却突然打电话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