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言她爸又喝醉了酒,把她用绳子捆住不准她上学,我妈找过去的时候,她爸还醉醺醺的,我妈去救白知言,他爸发了疯,用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打中了我妈的后脑勺,把我妈打死了,你说白知言无辜,你告诉我,她哪里无辜?”
所以,白知言才说,她欠李莹的?
季止行握住茶盅的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虽然猜测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却没有想到事实远比他以为的要残酷十倍,百倍。
她把邱文英的死,揽到了她自己的头上,认为若不是因为她,邱文英就不会死,虽然这件事并非她能控制,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一直在自责。
她从小生活在那样黑暗的环境里,好的东西没有得到,还被扣上了一顶害死自己老师的罪名,季止行都不敢去想,当时的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问:“她亲眼看见的?”
“当然是她亲眼看见的,”李莹讥讽地笑了笑,“你不知道吧,就是她,亲自在法庭上做的证,证明她爸用木棍打死了我妈。”
茶盅里滚烫的水溅出来,落在季止行的手上,他恍若味觉。
他道:“你既然说她被捆住了,这件事自然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你母亲的死,虽然跟她有关系,但根本不是她造成的,你的债主应该是陆耀文,而不是白知言。”
“怎么不是她造成的?我妈不是去找她的?不是为了救她被她爸打死的?如果不是她,我妈就不会死,你说不是她造成的,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