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之间,隔着万水千山,无法跨越。
我配不上你。
“我想下车了。”她说。
季止行没有动,他望着白知言,漆黑的眼,眸光深如古井,他忽然想起之前白知言曾说她配不上张泽宇的话,当时他只以为,她是因为身家单薄而自卑,却没想到,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那么在意所谓的阶层,原因也在此。
有一个正在坐牢的父亲,她竟然有一个正在坐牢的父亲。
季止行道:“那又如何,你是跟着母亲的,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总不能把你父亲所犯的错强行扣到你的身上来,错不是你犯的。”
“我以前是跟着父亲的,我父亲被抓后,我妈才把我接走的,那时,我已经十几岁了,我知道错不是我犯的,我并不自责,但他到底是我生父,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他犯了错坐了牢不可能跟我没关系,”白知言自嘲地笑了下,“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坐牢的吗?”
季止行望着她,没有应声。
那件事,白知言始终无法启齿,她颓丧地靠在椅背上,转过头去,望着前方的花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季止行没有多问,有些事情,他忽然就明白了。
这就是她始终跟白蔓音亲近不起来的原因,可是那十几年,她在与他生父相处的那十几年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经历过什么,以至于让她现在提起来的时候,脸上竟是一片漠然。
他有点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