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姬相公不谢谢在下吗?”在大街上不好蒙面,所以程晋买了张半面的傩面具戴上。

姬长侓脸上惊讶不止,他是被妖陷害进了牢狱,却没想到也是妖救了他,但他只略微迟疑了片刻,便拱手道:“多谢阁下相救,若他日你有危难,若不涉君子之义,小生都愿帮忙。”

程晋摆了摆手,折扇轻轻一敲,道:“倒真有一桩事,要麻烦姬相公。”

“何事?”

“不忙不忙,你才刚从牢里出来,必有许多事要做,等你录了官,再到此地找我。”程晋将衡王府的地址留给姬长侓后,便兀自走进了人群。

姬长侓收了地址,见上面字迹银钩铁画,竟比自己的字还要锋芒两分,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感,妥帖记下地址后,他才急匆匆去找书童。

“你不去找你师兄说明案情?”

“可去可不去,这会儿师兄应该是去老师府上了,毕竟这姬长侓虽说出来了,但名声还没养回来,可不得替他澄清澄清嘛,就前段时间书生举子们那样,怕是京城还要热闹一阵咯。”程晋边说,边摘了脸上的傩面具,随手把玩着。

新帝临朝,本就各方势力在博弈,他师兄那么忙,估计对姬长侓为何被栽赃一事并不感兴趣。

“你们凡人这么活着,就不累吗?”黑山不由有些好奇道。

“累吧,但人生苦短,如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来人世这一遭了,哪像你们妖,动辄数百年,自然可以悠闲些。”

黑山心中不由一动,他是知道程亦安没有来生的,也不知地府生死簿上这人还有多少寿数,但即便再多,也就短短几十年了。

“师爷?师爷!你在想什么?”

黑山隐下眸中深思,只摇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