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弟紧绷的情绪终于舒缓,傅承疏才有余力回忆方才的惊魂时刻,这恐怕是他迄今为止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鬼物的力量阴狠又粘稠, 他自问?粗通武艺,但在它们面前,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相反,傅承疏垂着目光看师弟,微微摇晃的火烛下,是青年脚踩鬼物的利落模样,原先他对?所谓的地府鬼见愁并没有太大的概念,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亦安敢向他下那样的保证。
这份力量,足够令人心悸。
然而,他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欢欣,傅承疏太明白这样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凡人所能拥有,一个人力大无穷尚且还能遮掩,但这样令鬼神都惊惧的非凡能力,亦安真的能在阴阳之间平衡好?吗?
拥有越多,就必须承担更多,傅承疏掩下眸中深思,或许他应该再找个时间与那位汤溪衙门的黑姓师爷聊一聊。
“师兄,你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师弟担忧又焦躁的声音传来,傅承疏才堪堪收回心神,他撩了撩披着尚在滴水的长发道:“没有,就是湿着头发,有些?难受。”
程晋:……好?像是第一次看师兄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哎。
“怎么了?很邋遢吗?”稍稍有点完美强迫症的无殊公子问?道,不?得不?说,傅承疏的心理素质了得,若是常人被鬼物袭击,哪怕躲过一劫,此刻也绝对?是一副惊魂未散的模样,可?他却已收敛好?心情,甚至还能说点逗趣的小?话?题,以此安抚师弟惊惧的心情。
程晋确实?仍在后怕,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师兄还挺新鲜的:“没有,就挺像狂士的。”狂士放荡不?羁,披发赤足是常态,却也不?拘一格。
傅承疏却不?爱听这话?:“你还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