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吕庙祝似乎正在跟燕赤霞解什么签,应家姐弟和小轻靠着红狐茜娘坐,姑娘家大概就是有聊不完的话,才刚认识,就能说得眉飞色舞,可怜了应少年,被挤得只能跟猫猫、不弃和阿从坐一块。

至于另一张桌上,摆的就是一些祭祀鬼食了,那是专门给阴间工作人员开设的。

黑山确实没喝过酒,他从前跟着陈历游离四方时是鹿形,陈历又不是程亦安,不会凶残到给小动物喂酒,后来他被封印,直到现在,才饮了妖生中的第一杯酒。

很直白来讲,酒并不好喝,又涩又辣,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很难想象凡人为什么会把酒吹捧得那么好,但稍待一会儿,酒意上来,渐渐从直白的冲鼻变成温煦的热辣,黑山有些焦躁地放下酒杯,直言道:“不好喝。”

“不好喝就对了,看到那边没有,觉得酒好喝的,都是心里藏着故事的。”程县令暗落落指着那边互相倒酒的那只妖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好喝。”

黑山:“……”那你还劝本座喝?

“这不是给师爷你提个醒,这以后有人敢劝你喝酒,你就能有坚定的信念拒绝了。”显然,程晋无论如何都能说出一番看似很通顺的大道理来,“人会对未知的事情产生好奇,但一旦尝试过,这份好奇心就会迅速锐减了。”

“……难不成,本座还应该感谢你?”

程县令立刻正冠坐直:“我有这个荣幸吗?”

大概是初次喝酒有些上头,黑山终于没忍住呵笑一声,有股子雪山初融的惊艳感:“不,你没有。”

程县令只觉黑鹿鹿真是越来越不好说话了,从前自闭的黑鹿鹿多好说话啊,说什么都信以为真,现在……这才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