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娘其实并不想说,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实并没有给她另一个选择。

“好,你说。”

程晋便道:“说可以,咱们得换个地方。”

至于什么地方能让程县令相对安心,那当然是汤溪的府衙了,林四娘作为黑山的“阶下囚”,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了,这下你们总可以说了吧。”

程晋回到自己的身体,只觉腹中饥饿,他去厨房拿了碟阿从做的红豆饼,又沏了壶茶,才将衡王的事情说了一半。

“他本该因尘世功勋位列阴司城隍,却因被人复生,断了阴德,以至如此。”

林四娘却完全不信:“不,他那样的伪君子怎么可能会位列阴司城隍,你简直满口胡言!”

这反应,很是微妙啊。

程晋和黑山都察觉到了,这林四娘似乎对衡王有股刻骨的恨意?

所以,这才是她宁可自称衡王府下人,也不愿意用原本身份的原因吗?

“信与不信全在你,你我素不相识,我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编这么一套词来诓你?我能有什么好处,这诗是圆一所作,你应该认识他吧。”

见林四娘恍然,程晋接着道:“这诗写于前朝宣历二十四年,那一年年初,林家青年小辈齐齐战死沙场,只留衡王一人回京,他因此获封,却重病缠身。”

“但他即便如此,却依然忠于天子,在听到佛道祸乱朝纲时,毅然进宫面圣,却被天子狠狠惩罚,甚至因此送了命。”程晋说到这里,作了陈词,“这便是衡王苦劝妄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