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你不说,本座差点都忘记你是个凡人。”

……那真是对不起哦,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凡人,并且因为这个原因,最近还得罪狠了师兄,程县令一边烦忧,一边去找阿从要了两份早饭。

今早吃的芝麻猪油烧饼,配浓稠的青菜瘦肉粥,还有阿从牌秘制小酱菜,反正原本带着一身冷意从地府归来的黑鹿鹿是没有拒绝的。

说好边吃饭边谈,变成了吃完再谈,不过有美食治愈,黑山的情绪显然没有方才紧绷了。

“他招了什么?保真吗?”

黑山瞬间抬头:“你觉得他说的不可靠?”

程晋当即摇头:“师爷你不要这么绷紧,我这还什么都没听呢,况且他即便招了假消息,也跑不了,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黑山这才干巴巴地叙述道:“当年帮庆恒瞒天过海的鬼差,确实是他。”

程晋立刻来了疑问:“不对,当初陆判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引渡无常,按照他的资历来算,五百多年前,他顶多还是个新丁。地府纳新有规定的,生前得有贡献或有功德之人,才有考取资格。你说他为什么会被庆恒蛊惑做此事?”

“那判官座下的文书也认为如此,但陆判做了判官后,已将他自己的前尘全部消去,那文书怀疑陆判能当鬼差,恐怕并未走正常途径。”

……这就有点厉害了啊,地府没有关系就造一条关系?

程晋沉思片刻,才道:“按照我们现在得知的消息,庆恒先入的佛门,再破佛入道,可见他通晓佛道两门的术法,那么陆判能当鬼差,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是庆恒在他死后,帮他有了考取资格呢?”

倘若程晋的猜想是真,那这庆恒的手段可太诡谲了些。

黑山皱眉,眉间隐隐有些戾气,他被迫镇压黑山,数百年与底下那些怨气并存,若非自身神通,恐怕已被同化成冤孽了。他这些年一直在想,一个村子的怨气真的能有那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