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在汤溪的程县令狠狠打了一连串喷嚏,默默紧了紧身上的冬衣,哼哼,肯定是师兄跑去老师那儿告阴状了,想想老师气得想跳起来打他却打不到的模样,程晋忍不住一乐。
哎呀,这样一想,其实跑汤溪来也挺开心的。
“大人,您又在算计谁呢?笑得这般不怀好意。”
程县令笑着扔了一团纸过去:“小鱼干还堵不住你的嘴!”
也果然没出程晋预料,几天后,他就收到了老师斥徒信,足够五大张,这龙飞凤舞的字迹,他程县令忽然一哆嗦,老师不会真开春要南下吧?
虽然他老人家身子骨挺硬朗,但他这衙门,要鬼有鬼,要妖有妖,甚至从人变妖的都有,老师可不像阿从那般心大,这一个不好,恐怕……画面太美,他都不敢想。
于是吓得一个激灵的程县令赶紧提笔写信给师兄,那措辞别提有多诚恳了,甭管什么不平等条约,只要老师不来汤溪,就什么都好说。
“没想到你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怕一个凡人老头来看你?”
程晋托着腮反驳道:“师爷此言差矣,这不是怕,而是尊老爱幼。”
黑山这几日显然心情不大好,从地府传来的消息不甚明朗,因为时间跨度太大,曾经的阴差都换了好几拨,到底是谁替那应娘投胎,还真不好查。同样不好查的,还有当年的明泉寺。
地府有一些关于阳间明泉寺的资料,但大多是介绍其何时建造,由谁督造,又有谁名声功德佳,而上面记录的僧侣,早已入轮回不知多少遭,孟婆汤早便那些记忆洗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