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拜见程大人,程大人少年英才,老朽佩服至极。”

这态度哪还有当初的戒备啊,甚至老爷子还主动提起要不要帮忙,不需要官名加身那种帮忙。

程晋一想,原本想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等汤溪的学子多起来,还得有劳老先生担任教谕之位。”

李老先生只觉得受之有愧,但程晋再三相邀,他也就应下了。

从李老先生处出来,程晋就让牛捕快拿着地址去寻刽子手,毕竟牢里的钱老爷一家可还等着行刑呢。

“你心情很好。”

程晋点头,这天气恰好凉了,正应了秋后处斩这四个字:“当然,我出京城之前,可是跟老师和师兄拍着胸脯说要建设好汤溪的,现在终于有了起色,我当然高兴。”

“民之欲富贵也,其阖棺而后止。”

黑鹿鹿可真会给他泼冷水,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百姓对于富贵的追求,只有进了棺材才能停止:“我明白你的意思,汤溪地穷,如果我后续没有其他手段,早晚会有另一个三大寨出现,关心咱们县衙就直说,没必要这么委婉的!”

黑鹿鹿选择缄口不言,但不知为何,待在这个贫穷的小县城里,远比他独自一人远赴他乡要让他安定许多。黑山看向旁边带着欣喜笑容的凡人,曾几何时,陈历也是这般容易满足的。

只是人啊,得到越多,牵绊也会越多,贪欲也会越来越大。

现在的程亦安初出茅庐,身无牵挂,为一点小成就便能高兴一整天。

但以后呢?